我是从丁香园转来的,感觉文章很好,所以与大家分享。 [wcA.g*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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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我们中的一部分人将来也要成为导师,从自己读研的六年时间中,我深切地体会到导师对学生的深远影响,跟对了导师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!就让我们认真地学习下面的文章,为我们将来的学生带来福分吧! rpU/s@%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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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Pimentel 大师为榜样,做一名合格的博士生导师 lpEDPvD_Vm
杨学锋 XNmQ?`.2'
Pimentel 教授是我一生中近距离接触过的国内外人群中,唯一一位可 m<fA|9 F#
以用“伟大”来形容的人. ~'BUrX\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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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上世纪六十年代中读研究生以来,我有幸先后在国内外与四 ?6:cNdN
位后来成为中科院学部委员及院士的中国学者、两位英国皇家学会院 >rRf9wO1l
士(FRS)及两位美国科学院院士(其中一位是诺贝尔奖获得者)在 Hhf72IX
一个小组较长期工作过,他们每人都有自己的治学特点,但在全面教 b:B[3|
书育人方面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Pimentel 大师。 %aLCH\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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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eorge Pimentel(1922-1989)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化学系(该系 mmN|F$;r
近几十年来化学博士教育一直排名全美第一)教授,化学激光技术和 )q(:eoLDm
基质隔离光谱技术的发明人,一生中获得过除诺贝尔奖以外的各种最 2}`R"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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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要的化学大奖。在教学方面他晚年在伯克利主讲最有声望教授方可 OWV/kz5'H
担纲的大一新生化学,并曾亲自为全美高中化学实验录制教学演示 y*KC*/'"
片。在社会服务方面,他在五十几岁时曾任一届美国家科学基金会 J8h7e}n?
(NSF)兼职副主席并荣膺金质服务奖章;六十几岁时曾任一届美国 H0tF
最大的专业学会—美国化学会(ACS)的会长;八十年代初,他曾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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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四百余位美国化学家编写了数百页的“Opportunity in Chemistry 9%TT>2#
(化学中的机遇)”化学学科发展展望报告, 以后美化学史上称此书 :C}H y
为“ Pimentel Report ”。他67 岁去世时,被誉为“当代最伟大的化 r9;`
学家之一和美国最伟大的化学教育家”,美化学会并以他的名字命 ruHrv"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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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新设立的“化学教育奖”。1982 年初至1985 年底,我曾两次以访问 qhwoV4@f
学者身份在他的实验室工作,依据我与他长达近三年的的亲身接触, z"av|(?d
我将Pimentel 大师在培养博士生方面的经验归纳为五个方面。 @$ft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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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. 坚持正面教育,最大限度调动研究生的主观能动性 ^cb)f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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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当时所在的Pimentel 小组中,近十位美国研究生的能力、努 i ha9!kf
力程度等都有相当大差别,我知道Pimentel 教授对个别学生也感到 |=,83,a
相当头痛,但他总是对每一个学生和颜悦色、一视同仁,耐心启发后 iRouLd
进者的积极性。我那时算是非常努力的一个,每做出一点成绩,他总 pDmK
是多次给予最大限度的称赞,如:“Marvelous! (真是神奇)”,“We are Y'&8L'2Z[
proud of you! (我们为你而骄傲)”,“You are a hero of our work! (你是 _2; ^v`[
我们工作的英雄)”等。这些话虽已过去二十多年,但仍经常在我耳 p70,\&@3
边响起,成为激励我不断向上的一种动力。 9c6 '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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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. 开展Pimentel 式的研讨型小组学术活动 1 M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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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三年中开学期间,只要Pimentel 教授不出差,每周四晚上全组 QK'`=MU
都会举行小组学术活动,大家轮流主讲,气氛极其随便,通常是边讲、 \{:%v#ZZ
边吃、边喝、边讨论,还夹杂了不少玩笑,而且往往是不等主讲人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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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句,就会被打断进行长时间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。我大约每5 个月 p}&Md-$1
讲一次,每次只准备讲40 分钟,但边讲边讨论总会延续大约两个小 99a\MH`^
时。Pimentel 教授总是问题问得最多也回答得最多,同时他也不断启 ^pN 5NwC5
发在场每一个人最大限度地参加到讨论中来。讨论既涉及有专业深度 6SV7\,2M
的问题,也包括非常基础的理化知识。应当说,那三年中从小组学术 >eRZ+|k?N
活动所得到的知识是令人终生难忘的。 x'zihDO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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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. 精益求精撰写每一篇自己以通信作者署名的研究论文 NWb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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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imentel 教授一生发表了一百余篇研究论文,极其难能可贵的 T!1SMo^
是,每一篇他作为通信作者的论文中的每一句话都是由他反复推敲 Ys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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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成。1983 年底,在我日以继夜地工作了近两年之后,他告诉我可 =?HzNA$yh
以着手写一篇论文了,他先让我写一份非常详细的论文大纲,然后他 _Q)d+Fl
与我认真讨论并亲笔进行仔细修改(他修改的这份大纲我一直保存了 xv^Sh}\}
十余年不舍得丢掉)。当我把写了一个月的初稿交给他后,他又用了 pXve02b1B
两个月时间反复加工,这期间又不断就一些实验结果与我反复讨论以 Xthtw *
提升认识,当他把他写完的秘书打印稿(当时美国的计算机打印也刚 [gpOuTW
刚出现)返给我时, 我发现,正像周围研究生事先告诉我的,我写的 oHOW5
话他一句也未用,除了实验数据外完全是他另起炉灶,而这是 {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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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imentel 教授的一贯写作传统。对他的第一稿,我一口气从科学观点 <D~6v2$
到英文修辞又写了二十多条书面意见,他不但不生气,反倒十分高兴, o>@=N2n
甚至一再表示感谢。后来我们又不知讨论了多少次才将这篇论文投 _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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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,这也是我与Pimentel 教授合作发表的唯一一篇论文。这时候的 MF&3e#mdB
Pimentel 教授有多忙?他刚从美国家科学基金会任副主席回到伯克 Ir!2^:]!
利并仍身兼数职,有三位秘书为其服务。他此时每年平均出国五、六 stX'yya
次,每月经常还要去华盛顿和国内他处开会数次,在如此繁重的工作 C%0<1mp
压力下,Pimentel 教授仍如此亲自动手撰写每一篇学术论文,他无疑 2H[=lY
是我一生中见到的对研究论文最为严肃认真的科学家。 IY V-*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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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. 严把博士生出口质量关 :-w@^ml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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伯克利化学系的每位教师从助教授(即讲师)到副教授都经过 MJ1W*'9</W
严格的选拔和淘汰(淘汰率超过50%),因此几乎每位教授在四十岁左 ]vRVo6@ k
右都会成为自己所在领域国际上的佼佼者。伯克利化学系的博士生毕 &aY/eD
业既无发表论文要求,也没有任何答辩手续,一般是学位论文经导师 {An8/"bv}
修改打印后,导师一签名另两位系内教授看也不看跟着签名就算获得 >sn"
学位。因此,伯克利化学系实行的是最彻底的博士生培养质量导师完 ?F)_T
全负责制。就在这种导师对学生毕业与否持有绝对权利的情况下,我 '&N: S-
在伯克利的那几年中,Pimentel 的学生(全部是硕博连读)平均是 ^a086n
5-6 年毕业,最快的一个三年就毕业了, 但有两位我很熟悉的学生都 ^Vl^,@
呆到了第八年才毕业,而且到毕业时一篇论文也未能发表。Pimentel =]!8:I?C<
教授依据每人不同情况严把博士生出口质量关的认真程度可见一斑。 $/NGNkl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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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. 用自己的高尚人格对学生言传身教 ?nB helW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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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imentel 教授身上有诸多优秀品格, 最突出之一是他的平等 'Y hA
待人。在全系举行学术活动时,他不象大多数教授那样坐在第一排, M7`UoTc+>d
而是永远坐在学生中间,但同时他又是会场上提问最多的教授之一。 "B3iX@C
他把自己的小组当成一个临时大家庭,大约每四个月邀请大家到他家 u86J.K1Q
里举行一次“Party”, 这时候他会和年轻人一起唱歌、跳舞、游泳 ;~}-AI-
等,并非常周到地与每位与会者个别交谈。对我这个来自发展中国家、 bk/.<Rt
但勤奋工作并有独立见解的人,他不但没有丝毫歧视,反倒因为我的 w~bG<kxP
努力往往给予特别的礼遇。记得在我离开伯克利时,他不仅在家里举 $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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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了有几人共享的迎送“Party”, 而且还破例在小组学术活动时, M/n[&
亲自购买了葡萄酒,专门为我致欢送词并要我发表即席告别演说。他 1joc<EI
主张东西方文化的融合,在他的办公室里,他的座位左边插着一幅巨 j)6@q@P/
大的美国国旗,座位顶上竟是一幅硕大的列宁像,表明了他不简单地 M3hy5j(b
拘泥于东西方意识形态冲突的一种政治态度。总之,Pimentel 教授是 ],BJ}~v,X
我一生中近距离接触过的国内外人群中,唯一一位可以用“伟大” 9)G:::8u7
来形容的人。 .a 'ETNY: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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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1995 年成为博士生导师后,我也时时注意效仿Pimentel 教 <ol$-1l#9
授,做好研究生培养工作。如,多年来我们坚持每周举行一次 NTv#{7q
“Pimentel 式”的小组学术活动,每次有两名学生主讲(每人准备约 "U/NMGMj
半小时讲稿),但每次边讲边讨论总会持续约三个小时。在自己动手 rg#qSrHp
撰写论文方面,我每年集中精力写好2-3 篇自己作为通信作者的英文 ,gAr|x7_
论文,认真琢磨每一个实验素材和每一句话,并与学生反复讨论修改 e3HF"v]2!
数月后尽可能投给国外本学科较高SCI 影响因子的杂志。在为人师表 dK=D=5r,
方面,考虑到我从学校得到的待遇相对高一点,自1994 年到大工以 |Oj,S|Z:
来,我一直把带研究生酬金、研究基金提成的个人份额、市优秀专家 ?z4uze1
及校论文奖励、出国期间的国内工资、津贴全部提供实验室公用。诚 Ep v3/`I
然,无论在学识、学术成就和做人等方面要达到Pimentel 大师那样 h0y\,iWXb
的高度对我而言是完全不可能的,但我仍然决心以他为榜样,在十分 Ggxrj'r
有限的为学校和学生服务的年限内,努力做一名合格的博士生导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