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在云的上面（完结篇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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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|n(dVen/ 我经常突发奇想：云的上面是天空，天空的上面是无垠的宇宙，宇宙的上面是不是住着神？神，住在那么遥远的地方，是不是只能和想象交谈？
+\+Uz!YS 我在云的下面，时间在穿梭中重叠交错，岁月通过我的肠胃消化成记忆，不管我是多么的期望神走下来和我一声招呼，和我一起讨论一下灵魂和死亡的事情。我想了解一点死后的基本程序。前提是，我已经不再恐惧死亡，也不想知道我到底能进天堂或是地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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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 但，神总是高高在上。我每天早晨起来净手，空腹，满怀虔诚，为家中最干净的地方供奉着的佛像燃香祈祷。这是我多少年以来从未改变的晨间仪式。只有一种情况除外，那就是头天晚上我和某个女人做了爱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和女人情欲之后，就不能烧香拜佛？如果世界没了男人和女人的情欲，由谁去给神们膜拜呢？世界不就成了天堂？如果天堂里没有男欢女爱，我永远都不要进天堂。我还是做一个凡夫俗子，可以被诱惑、被感动、伤痛和被伤痛，愉悦和被愉悦。
0L!er%GM 神说，现在是一个魔法世界。
WuBmdjZ 我对神的这种理解，就像三岁的孩童问父母：“我是从哪里来的？”父母通常会说“你是从石头缝里来的”一样没有区别。
J)-T:.i|0 我能够想象的神和宗教没有关系。宗教是一种世界观和方法论，关于认识宇宙的世界观，我太过肤浅，无力抵达。
whV&qe;sw 我能够穿过云、到达的最高高度是距离地球一万米左右。那是在飞机上，在这个高度是不是距离神要近点？
v*&Uk '4E 如果我可以站在更高的位置，不受地球引力的影响在太空行走，我要找到神。我要和神对话。
$-m@KB 于是，我以跪拜的姿势等待。等待，时间消失空间消失，所有消失，可以记忆和忘记的。我要和神圣的神一起游荡，在浩渺无限的宇宙。
+n@f'a"> 然而，我找不到神，只是一次次虚构。有人说，神在心中，在意识深处。罢了罢了，太深奥太累人太繁琐。我还是在云的下面，在云的下面活着，直到死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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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\A9L~b 那么，神和命运是什么关系？神主宰着命运么？
;l$9gD>R 就在我写完以上文字，就在此时此刻，在这个冰冷的午夜，楼道上传来一串足音，越来越大，似乎走近我的房门停止。我毛骨悚然。门没有被敲响。那个脚步落在了邻居的屋子。
dVvZu% DFp “汪……汪汪，汪……！”
C>AcK#-x,{ 邻家几声狗吠霎那间嘶碎宁静。时间，突然分裂并重叠成一种意象，毫无理由和原因的扯出了我记忆中的困惑。
%p<$|' 狗，在这个深夜突然的发言，构成了一种近乎神秘的语境，经历中两个不同的事件紧接着相遇：关于一支土狗和一支宠物狗命运的相遇。
9 Tqo LX 偏偏就在，我想象着神或上帝的夜晚！于是，我关于神的想象被彻底改变。神，是无形的存在，除了主宰人的命运，是不是还决定着天下万物的命运？人是有欲望的动物，狗也是有欲望的动物，狗们对欲望的表达方式和人惊人的相似。理由如下……
\|v `l{ MK omq 土狗滚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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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2}8D :_>\DJ'> 滚龙，一条普通的本土黄毛狗，在乡村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见到。
| @uq() 1980年夏天，滚龙由我的战友王滚龙从野外山岗上拣回中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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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 滚龙，在我老家——四川南部的方言里，有“卑微、憨厚、赖皮”之意。把土黄狗从野外拣回中队的“王滚龙”真名叫王成文，我当年把这个称谓送给战友王成文绝无讥讽之意。相反，我从心里喜欢这个仅比我兵龄短一年的农村兄弟。他当兵的目的很简单，攒点津贴寄回老家，服役期间找一个老婆。生活于他也很简单，干饭就是干饭稀粥就是稀粥。不像我，我喜欢做梦，老把生活理想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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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(_h 我和王成文所以合得来，除了喜欢他对生活的实用性，另一个原因是吃苦耐劳，憨厚但不愚笨。自从他从新兵连分到我所在的战斗班，王成文承揽了我的一切私人杂务，诸如洗衣晾被、公差勤务等，甚至还在冬夜偷偷替我站2个小时的夜哨。使得我的黄粱美梦在半夜三更不被叫醒，无需扛着冰冷的步枪站在冰冷的岗楼上看守冰冷的监房。
yb69Q#V2 我除了一直替王成文给他农村的女朋友写情书，偶尔也给他一包售价1角3分的小南海牌香烟。教他写字弹吉他。我和我战友间这种互取所需关系，绝非一种交易。我认为，我们以各自的优势取悦并帮助着对方。
Cy`26[E$S 狗是王成文捡回的，所以取名滚龙，通常叫王成文王滚龙，叫狗滚龙，以示区别。
T0;u+$ 我们中队驻守在长江与乌江汇合处，一个出产榨菜的城市。勤务目标是这个城市的看守所。全中队100把人，清一色男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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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"N 滚龙来到我们这座和尚庙立即就受到了全体大兵的追捧。在伙食上享受了贵族级别的待遇。我们那时每月的津帖从6元到10元不等，根据兵龄决定。每个大兵每天的生活标准3角2分钱，国家每月供给粮食45斤，菜油1斤。对于青春年少的大兵们来说，干饭虽没有少得吃，但油荤还是少。一年里，有10个月时间的午餐有少量的油荤，大多是腊肉颗粒混在辣椒里炒。全中队百十号来人，每天每一个大兵给滚龙几粒腊肉，也是一个不菲的数目。所以滚龙来到我们中间三个月已经长得膘肥体壮，面貌英武，行动矫健，其毛色尤其亮泽，特别逗人喜欢。这个家伙和我们生活在一个序列里，多少沾染了一点令行禁止、彪悍豪迈的军人秉性。他和我们一起出操、训练、劳动、娱乐、站岗放哨。对滚龙的热爱和喜欢具有绝对的一致性，他用智慧的讨好方式娱乐并快乐着我们的军旅生活。
8B j4 _!g 我一直认为狗的智慧在很多时候胜人几分。狗的视觉强过人20倍，嗅觉是人的50倍，其耐寒耐饥指数超过人类10倍以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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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Wgy4: 滚龙用他的方式区别并指导着自己的行为，依据大兵的个性差异分而待之。比如，他从来不亲近脾气暴燥的战友和平时用脚踢踩他的丘八。谁在午餐时给他的肉粒多，平时对他态度温和的丘八，他会格外的亲近。一个平时用脚踢他的大兵如果想让滚龙衔一件物品，是不可能的，对这类大兵他的警惕性极高，决不轻易靠近。滚龙对大滚龙和我，那是绝对的主仆关系。尤其是王成文，滚龙能通过王成文说话语气的轻重缓急、手势动作立即领会并作出迅速反应。比如，傍晚时分王成文要从室内到梧桐树下弹吉他，只要右手做一个拨弄琴炫的动作，滚龙立马衔起折叠小凳子飞身跑到树下等待……
pG(Fz0b{ 滚龙对王成文的特殊亲热，不仅因为王滚龙让滚龙结束了流浪生涯，还因为狗性中的忠诚。人类之所以宠爱狗，绝大多数因狗的忠诚和奴性。它们在与人类漫长的交往中，已经和人类形成了灵性互通的默契，他们忠于主人，取悦并捍卫主人，成为比人类自身更具人性的动物，乃至于他们已经在一代代进化中，摸准了人性的弱点和缺陷，大有从奴性演变成凌驾于人类智慧之上的趋势。人性中很多优秀品性由狗继承并发扬着光大。比如忠实，感恩，不分贵贱，只要你是它的主人，除非你放弃，它绝对不会先行背叛。
vuXS/ d 我们中队营房距离勤务目标——监狱大约357米，其中有一条狭长的、被监狱高墙夹在中间的石阶通道，这个通道一直通向监狱岗楼。这个通道阴森灰暗，一个人在暗夜中穿过时常都会感到恐惧，尤其是刚刚入伍不久的新兵。滚龙之所以倍受大兵的宠爱，就在于他会陪同每一个大兵在深夜穿过这条通道，把上岗的丘八送到岗楼，将下岗的丘八送回营房。年年岁岁，天天如此。
WPtMds4 滚龙的存在不仅给了我们不尽的欢乐，还用狗感恩的秉性捍卫着军人的荣誉和勇敢。
Rl1$?l6R f 然而，狗也是有欲望的，在其自然成长的过程中，它们依然需要恋爱性交和繁殖。如果，狗在面临欲望和忠诚的选择时，它们需要进行挣扎和激烈的思想争斗么？它们最终是回归自然还是背叛人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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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这就是当年滚龙留给我的困惑。一切都发生在一座游泳池附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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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jxPIdX_H （未完待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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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#-DNI }~ rcrm. *_ PPrx5 转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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